小克莱因

恨你是只会飞的蝴蝶

小红楼

*马嘉祺×严浩翔

*我爱你如生命/全文6k+/祝阅读愉快



妈第一次带他来见我时,那年我十岁。


医院的床板总是冷冰冰,又硌得我骨头痛。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,我便二十四小时都躺在这里,睡了醒,醒了睡,像一朵长了草的蘑菇,靠着那些无济于事的透明养料,艰难挣命。



我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得了一种罕见的病症,我不会讲话,也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,真正做到了这世界的悲欢与我并不相通。长到五六岁时,便会常常呕血,白瓷砖上开满了那些会在我喉咙里跳舞的,疯狂乱窜的花。


医生大概是对爸和妈说了些什么,我看着他们的嘴巴一张一翕,勉强读懂了“活不长”这三个字,妈妈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,整整齐齐地砸在我手背上,重得几乎快要压碎我的输液管。爸也没了往常的沉稳,送走医生后,便蹲在医院的长廊里抽了一整晚的烟。


爷爷颤颤巍巍地走到我身边,用他干枯而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我的手腕。他像是在对爸发火,又像是在宣泄家族注定断送在我手里的悲哀。他说话时嘴巴长得好大,我看得清楚,里面没有一颗牙,爷爷就像一只没了牙的老猫,只会炸毛和哀嚎。我又想着,要是我活到爷爷那个年纪,会不会也像一只没了牙的小猫,我能想象出来那副好笑的场景,便偷偷缩在被窝里,小幅度地扯着嘴笑。


爷爷看到我在笑,连带着对爸和妈的怒吼也停了下来,转而看着我,年迈昏聩的眼神中多的是我读不懂的心酸无奈。我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,悄悄对他比了个“暂停”的手势,他便愣在那里,我就对他笑得更用力些。

爷爷不明所以地也随着我笑了起来,却不知为何,笑到中途又转而搂着我号啕大哭。


爸流着泪,对他一个劲儿地说,“一定会救活我”,这才勉强劝得爷爷离开。我看着爷爷模糊又毛边的背影,想要挥挥手同他告别,却在起身的一瞬间,吐了满地的血。


马嘉祺就是在那之后来的。



那时我的耳朵已经开始感染,为了避免恶化,医生不得不把我的头发剃光,我便像一个小和尚那样,目光定定地看着站在我面前的马嘉祺。


马嘉祺长得瘦且高,像根荡在风里的晃晃悠悠的蒲草,他好像没在看我,眼神里空空荡荡的,却又好似在里面砌了一堵密不透风的灰墙。

我知他不情愿,也知他有苦衷。我向他伸出手,他却好像没看见,只一个劲儿地盯着我枕边那颗圆滚滚的橙。


我连忙将橙握在手里,又趁妈转身的功夫,费劲地起身,把橙塞到马嘉祺洗到泛白的袖口中。

妈将马嘉祺推到我身前,让我喊他一声“哥”。那时我虽小,可心里明镜儿似的,谁愿意认一个怏苗苗做弟弟啊。我便皱紧眉头装不情愿,又使劲扑腾吊着针的左手,妈怕我回血,连忙摁住我的肩膀,泣不成声地说了句,“我的儿啊,你可一定要喊他哥,只有他...才能救你的命啊...”


我当然知道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,可那时的我选择装不懂。索性背过身去,佯装困意,把妈骗走后,我又兴奋地从枕头底下窸窸窣窣地掏出几张纸,又怕马嘉祺看不懂我这自学成才的字体,便一笔一画认真写着,“哥,你别不高兴,等他们不注意的时候,我就放你走。”


马嘉祺接过纸后,不愠不喜地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像是藏了一汪惨死的湖。我看不得他这样,只好又扯过一张纸,快速写着,“哥,我说放你走就一定会放你走,你信我。”


我见马嘉祺还是不高兴,又不知怎么哄他,只好向前支起身子,拽过他的手掌,他的手掌冰的很,让我想起广东常有的回南天。

我慢腾腾地在他掌心写着,“哥,你吃橙子吧...橙子甜。”


马嘉祺还是没反应,我怀疑他是不是被冻傻了,便兀自将他的手拢在自己掌心里,低头给他呼着气,他蹙起眉头想要抽回手,可是他的手还没被捂热呢,急得我支支吾吾乱喊一通。

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,总之,他这下可算肯乖乖站在我身边,不再乱动。



我跟马嘉祺很快就熟络起来,当然,这只是我单方面这样认为的。他还是不爱讲话,还好我也是一个小哑巴,这样再多的沉默也就显得没那么尴尬了。


我把爷爷送的糖,小姨送的蜂蜜,舅舅送的遥控玩具车,通通给马嘉祺留着。那些东西我舍不得吃,舍不得玩,反正对我这样人来说,苦也是一阵,甜也是一阵,明天的太阳还爱与我捉迷藏,一切都短暂,一切都会散。不如把这些好东西留给马嘉祺,毕竟他的日子还长,这样等他难过的时候,就可以看看这些好吃的好玩的,说不定就不会觉得这么苦了。


不得不说,马嘉祺是一位称职的好哥哥。他比爸还要稳重,接过我的化验单后只会一声不吭地藏在口袋中,为了转移我化疗时的疼痛,还会在我嘴里塞满甜甜的橙。他又比妈还要体贴,每次我夜里咳血的时候,他便会立刻醒来,又总会帮我准备好温热的淡盐水漱口,哄我睡下后他才肯堪堪浅眠几分钟。



那年的回南天来得太早,又拖的太久。我盖着一床薄薄的小棉被,缩在床边瑟瑟发抖。马嘉祺就在对面的那张床上背对着我,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,又觉得长夜漫漫无聊的很,只好伸出手指蘸着窗外灰白的月光,仔细勾着他的背影。


马嘉祺好像没睡太熟,在我描到他纤瘦的腰身时,他便转过身来将我抓个正着。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愣在那里,活像只被手电筒照到的知了。马嘉祺倒是笑了起来,虽然他笑得不那么明显,又借着夜色打掩护,可这并不能骗过我的好视力。


他轻轻巧巧地翻身下床,把我露出的半截手臂塞到被窝里,他或许是发现了我身子抖得厉害,又连忙把他的小薄被扯过来,给我盖在身上。


马嘉祺像是在着急,看着我的眼神里掺杂着熄灭不了的关切,他尽量放慢语速,好让我读懂他说的每一个字。他陪在我床边,弯腰问着我,“阿翔,你还冷吗?”


我摇摇头,又在马嘉祺转身将走时拽住了他的手,他不解地看着我,我便往病床的最边边靠去,给他留了好多的空地,我怕他还不明白,又连忙拍拍床板。马嘉祺许是怕了我这样大幅度的动作,连忙扶住我的肩膀,又小声叹了一口气,这才将我拢到被窝里。


我把枕头分给他一半,也将身边的小熊毫不留情地扔在一旁的木椅上,它许是会埋怨我有了哥哥,便不喜欢它了。可这有什么关系呢,我给小熊做了十年的哥哥,这次轮到我的哥哥来陪着我,不管能不能再陪足十年,我心里都高兴。


我又心满意足地看着躺在我旁边的马嘉祺,我觉得他可真好看,电视上那些会唱歌跳舞的哥哥都不如他的十分之一。我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,马嘉祺却以为我冷,干脆将我搂在怀里。我贴在他不算宽广的胸膛前,听着他稳定有力的心跳,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拥抱的温度,暖而不灼人,像极了这懒散散的人间。



今晚的月光像是掺了水,寒浸浸的。我枕着哥哥的手臂,数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青色血管,又漫不经心地问着他,“哥,我还能活过这个夏天吗?”

马嘉祺的身子颤了一颤,我以为他也冷了,便连忙向上提了提被角,学着妈妈的样子给他塞到颈窝处。


他没回我的话,我怕这样消极的问题惹他不高兴,便连忙补充道,“我想和哥哥一起过夏天,我请哥哥吃冰激凌,好吗?“


马嘉祺这才握住我的掌心,一笔一画地写着,“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,等到了夏天,哥哥带你去游乐园。”


看吧,我的好哥哥总是这样善良心软,他说的话又总是惹我心里酸酸。我觉得马嘉祺这样聪明,怎么会不知道我撑不过这个夏天呢,可是我又想到了游乐园,为了能和马嘉祺一起玩一次旋转木马,我在第二天硬生生地多塞了半碗米饭。



就连医生都对我的康复速度啧啧称奇,我不再吐血,头顶还长出了毛茸茸的新发,每天还被允准能和马嘉祺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玩半个小时。


奶奶那天来见我时,捻着的佛珠顿时散了一地,她止不住地哭,又一个劲儿地跪在地上磕头,嘴里念叨着,“感谢菩萨保佑...”,我只是有些心疼那些珠子,不知它们还能不能再被捡回来,串成一串。


我又好想对奶奶说,“别感谢菩萨啦,要感谢就感谢马嘉祺吧,有他在,我连呼吸都觉得畅快了好些。”可我没敢说那些话,我怕他们看到我病痛转好的样子,转手送走马嘉祺。


马嘉祺自然也是开心的,虽然他不说,但我看得到,他每每站在窗台旁浇花时都会哼着歌。我便小跑过去拽拽他的衣角,问他在唱什么,他知道我听不见,却还是饶有耐心地在我手腕处打着节拍给我看。


那天的夕阳落得很晚,马嘉祺告诉我,他经常哼的那首歌叫做《人间》。



回南天过去的那晚,我吐了整整一夜的血。医生急匆匆地把我推进重症监护室,他们在我鼻腔中放进吸氧管,我却没有呼吸的力气,像只快要干涸的鱼,不住地弓起后背,吐出猩红色的软绵泡沫。


马嘉祺也站在那层厚厚的玻璃窗外,我知道他一定很担心,我想对他挥挥手说,“哥你别担心我,我还要和你一起去游乐园呢。”

可我实在没有力气,心脏又疼得发紧,只好一个劲儿地看着他,眼泪不要命地流。


我真的好疼,活着真的好疼。



我醒来后却意外地没有看到马嘉祺,那时我的麻药劲儿还没过,大脑空白一片,唯有指尖不受控地比划着“马嘉祺”这三个字。爸看我醒过来后,一把抹掉铺了满脸的泪,着急地问我,“阿翔,你有没有哪里痛?”


我胡乱摇了摇头,抓着爸的手臂,飞快地写着,“我哥呢?”爸的眼神在躲闪,像是不敢再看我,只是偏过头说,“他去给你打饭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

我心里顿时“咯噔”一下,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,我快速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,踉跄着想要下床找他。可爸的力气实在太大,他紧紧摁住我的肩膀,不住地安慰着我,“阿翔乖,他一会儿就回来,一会儿就回来...”


我好恨自己不会说话,除了不争气地掉泪珠以外,什么都做不了。



马嘉祺就在这时推门进来,他脸色白的吓人,脚步虚浮到彷佛下一秒就要踩空跌倒。我急切切地挥手支吾着,他便扶住门框勉强站稳了身子,又小步向我跑来。


我握着他的手,心里像是有千言无语要对他讲,想跟他说,“哥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,梦到长大后我们一起站在很大很亮的舞台上唱歌”,又想对他说,“哥你多对我笑笑吧,你笑起来好看”。但那些话一时梗在喉头,我不知从哪句开始说起,只好用力捏了捏他分明的骨节,告诉他,“我很好。”


马嘉祺却有气无力地揉了揉我的头发,他的手臂蹭过我鼻尖时,我便闻到一阵熟悉的猩甜。我颤抖着手,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袖,想看看他抽血时留下的针口,但却被马嘉祺不动声色地遮掩过去。


我突然明白了妈把他留在身边的真正用意,原来不是为了给我挡灾冲喜,而是为着他身上那脉和我同样珍稀的血型,她要马嘉祺用他那条活生生的命,来续养我这个行将就木的人。



我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,这些事情太过荒谬,也对马嘉祺太过残忍,我的命不好活不久我都认,可是他们凭什么要马嘉祺的命跟我绑在一处,他原本就不属于这里,他有自己的家,有他自己的朋友,或许还有他自己的亲生弟弟。他原本应该在学校里念书,或者在小巷中骑着单车呼啸而过,而不是随着我,一同枯死在这间白到发冷的四方小屋中。


医生就在这时拎着血浆过来,不管不顾地给我扎上针。我抬头看着那袋红,觉得它像极了吃人猛兽的血盆大口,它总有一天会要了我哥的命,我不要这样,我要哥哥好好活着,百年富贵万年长寿地活着。


于是我拼命挣扎起来,弯腰想要把属于哥哥的血全部吐出来,马嘉祺太过聪明,一下就看穿我的意图,他紧紧攥着我的指尖,又在我耳边下了最毒最狠的诅咒。他说,“阿翔,你吐多少,哥哥就会再给你输多少。”


我不敢再乱动,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,我用尽全力在他手臂上写着,“哥,你逃吧,别救我了。”


我没能听到马嘉祺的答案,因为下一秒我就昏死在这一片血淋淋的伤心惊惧中。



那次醒来之后,爸和妈并没有围在我身边,只剩孤零零的马嘉祺帮我捂住冰冷的输液管。我实在是没了力气,连睁开眼睛都属实为难,却还是艰难起身,从一旁的抽屉里掏出几个厚重的红包塞到他手中。“哥,你拿着这些钱,跑吧...跑到北京或者跑到重庆,离这里远远的,不要让他们再找到你。”


这是我第一次见马嘉祺哭,他哭起来也安安静静的,只是低头垂着通红的眼角不发一声。我又在他手臂上断断续续地写,“哥,快跑吧...”


马嘉祺却在那时突然抬头,把我不管不顾地抱在怀里,他的眼泪好烫啊,烫的我心尖一抽一抽地疼,他像是在大喊,又像是在乞求,他说,“我不跑,我哪里也不去。阿翔,你一定要好好活着...我和你,少了一个,另外一个都活不成。”


我知那些话一定是我家里人拿来吓他的,在这个世界上,谁离了谁活不成呢。我只好像大人一样拍拍他的后背,又慢腾腾地写着,“哥,你别怕,他们都是骗你的...”


马嘉祺却拼命摇着头,他抱我抱得好紧,又抱得我好痛,不停地说,“不是这样的...不是这样的...阿翔,只要有哥哥在,就一定不会让你出事...”


我当然信马嘉祺说的每一句话,但此时我的喉咙里痒的厉害,像是搅着一场翻天覆地的海啸。我用力抓着被单,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咳出来,因为我知道只要呕血,马嘉祺就要抽好多好多的血来救我。


他可能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,不停地问我,“阿翔,你怎么了?你别吓我...”我觉得身子冷得厉害,又突然想到那晚被哥哥拢在怀里时的场景,我冲马嘉祺伸出双臂,想让他再抱我一次。


不过这次马嘉祺没能接住我,我的身子就这样直直地向后仰去,我慢慢闭上眼睛,想起了幼时妈教我念的那句诗:“大都好物不坚牢,彩云易散琉璃脆。”


唉,原来真的是这样。



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,可半梦半醒间总能感受到马嘉祺在我身边哭着求医生,求他们把自己身体里的血都抽干,只要能救活我他做什么都愿意。马嘉祺他可真傻啊,为什么要救我呢,我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弟弟,我们毫无血缘又被强行捆在一处,他不恨我却又想着救我。唉我的傻哥哥一定是入戏太深,又或许是跟我在一起待久了,知道了我那些不可告人却又不得不带进土里的青涩情意。


我从来没想瞒他,也自知瞒不住他。我现在只想耗尽我生命尽头中那最后一点点好。


所以,我醒着时便会闹他,要他抱着我,又要他剥橙子给我吃。其实我那时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,整日就靠着那点可怜的营养液续命,可马嘉祺仍然不厌其烦地帮我剥橙,又看我馋的厉害,便偷偷用指尖蘸点果汁抿在我唇上。

他问我,“甜吗?”,我没答话,只是笑着冲他勾勾手指,趁他靠近之际,轻轻吻在他唇边,又在他手背上一字一句地写着,“哥哥,甜吗?”


马嘉祺吻上我烫红的耳尖,他没说话,可我知道他那颗扑腾扑腾跳个不停的心脏在同我讲,“很甜”。



我每晚都会缩在马嘉祺的怀里沉沉睡去,睡前我总要一遍又一遍地叮嘱他,那些遥控玩具藏在哪里,那些果浆又藏在哪里,噢还有我的小猪存钱罐。我告诉哥哥,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它,里面虽然没有很多钱,可是你看见它,便如同见着我了。


我知道马嘉祺不愿听我讲这些晦气话,可是我告诉他,我就剩这么一点时间了,我只想把这些最后的话讲给你听。他背过身去,抹了把眼泪,又把我紧紧抱在怀里,重重点了点头。我又继续写着,“哥,我走了之后,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,想我的时候就给我剥一颗橙子吧,我想你的时候呢,就会偷偷回来吃掉它。”


我又摇着他的手臂,轻轻晃着,“哥,你可不要忘了我啊...”

“马嘉祺,你千万不要忘了我啊。”



我最后一次醒来时,只觉得身子轻快无比,好似这周围的一切都不能再把我困住。我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,挣扎着要飞向深空。


旁边的木柜上已经摆满了白色海棠花,我也被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服。爸妈、爷爷奶奶,还有很久不见的舅舅和姑妈一齐围在我床边,望着我默不作声地掉眼泪。


马嘉祺就站在床尾,捧着那本没讲完的《茶花女》,目不转睛地看着我。我嘴里苦的厉害,就在白色被单上潦草比划着,“想吃糖”。


趁着他们乱哄哄散去给我找糖的空当,马嘉祺这才有机会站在我身边,他紧紧攥着我快要僵掉的指尖,又把眼泪滴在我乌青的手背上,我说,“马嘉祺...你不要哭了。”

“你再...给我讲个故事吧...再抱抱我吧...”



那天正午的阳光很好,照的人心里暖洋洋的,我就这样靠在马嘉祺的怀里,正好听他念到那句,“是你教会我怎样去爱,而我应该教会你怎样去生活。”


是了,我在脑海里昏昏沉沉地想着,马嘉祺教会了我怎样去爱,可是现在,我却要教会他一个人好好生活了。


我知道他不会怪我的,因为他心软善良,因为他坚韧无比,因为他,爱我如生命。



《茶花女》摔到白瓷砖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,夏天便和漫山遍野的眼泪,一同来到了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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